2017 年，在世界商務區聯盟年會發布的《全球商務區吸引力報告》中，北京 CBD 在綜合排名中位列世界第九名、中國第一名。這個匯聚了頂尖企業與地標建筑的商務中心區，已成為中國當仁不讓的城市范本。同時憑借 16 座 LEED 認證建筑，總認證面積約 234 萬平方米 [1] 的綠色成就，北京 CBD 更是一顆屬于首都的 “可持續心臟”。

  時間拉回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這里還是工業密集區，北京人耳熟能詳的大廠，比如第一機床廠、第二印刷廠、雪花冰箱廠、北京吉普車廠…… 都集中在這塊區域。

  80 年代北京市朝陽區的老工廠

  經歷半個世紀的發展，北京 CBD 從塵土飛揚、煙囪遍地的傳統工業區，蛻變成 “綠色、人文、智慧” 的商務區。巨大的變革之下，是誰在推動帝都 CBD 的綠色蛻變？

  時代的契機

  80 年代改革開放之后，原有的工業基礎和便利交通提供了良好的基礎設施，中國國際貿易中心一期的建設成為北京東部涉外辦公領域全面啟動的一個標志。也讓北京 CBD 區域成為北京對外開放的第一站。

  北京 CBD 初期地理位置圖，2009 年東擴至東四環

  1993 年，此時已有越來越多大型跨國公司、國際駐華機構以及從事于服務、制造業的外商投資企業來朝陽區落戶，商務中心的雛形已經顯現。

  這一年，在國務院批準的《北京市城市總體規劃》中，明確提出規劃建設北京商務中心區。之后的幾年，隨著首都經濟 “一線兩翼” 的產業發展格局概念提出，位于其中一翼的北京 CBD 更是備受矚目。可以說，在政策上，北京 CBD 擁有絕對優勢。

  要建設怎樣的 CBD？

  在這樣的背景下，北京 CBD 所承載的職能愈加多元。一方面，北京 CBD 在產業、功能上的優勢不斷加強；另一方面，它已然成為一流城市空間與國際化現代都市名片。世紀之交的 2000 年，第一屆北京朝陽國際商務節在北京開幕，北京 CBD 的品牌名片正式推出。

  用 “繁榮”“發達” 形容此時的北京 CBD 已略顯過時，“綠色”、“人文”、“智慧” 的未來基因已經開始植入北京 CBD 的發展血液。

  在人口密集度高的北京， CBD 內土地、交通要素都非常有限，建設綠色 CBD 可以有效化解經濟、人口、資源和環境的壓力。這一概念經過實踐和投入之后得以落地，北京 CBD 很快明確了包括綠色建筑、綠色交通、綠色市政、綠色生態和綠色產業的五大指標體系 [2]， 綠色建筑首當其沖，且被認為是最為重要、最為具體、最為可控的指標。

  從 2008 年開始，北京 CBD 區域內幾乎所有的新開工項目都申請了綠色建筑認證。北京 CBD 核心區（CBD 內東部地塊，是超高層建筑集中的區域）規劃導則中更是要求各地塊滿足綠色建筑標準。

  大幕已經拉起，主角逐一呈現。

  “領頭羊的故事”綠色 CBD 的快車道

  01

  CBD 新建建筑的先鋒者

  2008 年，北京世紀財富中心獲得 LEED BD+C: 核心與外殼金級認證，作為北京市首個獲得 LEED BD+C: 核心與外殼認證的甲級寫字樓。

  這一成就也拉開了北京 CBD 新建綠色建筑高速發展的序章。就在北京世紀財富中心獲得認證后，北京中海廣場、北京僑福芳草地、中國國際貿易中心 3A、北京財富中心 2 號樓、光華路 SOHO 2 也相繼在 2008-2009 年成為 LEED BD+C 體系下的卓越追求者，并成功獲得認證。

  之后，新建建筑獲得 LEED 認證的隊伍還在不斷壯大，北京環球金融中心、北京嘉銘中心、中國國際貿易中心 3B，以及近期獲得認證的 北京萬科時代中心均已獲得認證，成為新建建筑中的綠色先鋒。

  現在，北京 CBD 核心區 Z1a、Z2b、Z3、Z6、Z10、Z12、Z14、Z15 等在建地塊均已申請 LEED BD+C 體系認證。

  02

  CBD 室內空間的可持續革命

  在寸土寸金的 CBD，ID+C 成為眾多企業、公司、零售店追求低碳，提升品牌價值的重要工具。

  第一個在 CBD 區域成為 LEED ID+C 認證項目的是穆氏北京公司，這個位于溫特萊中心 4 層的設計公司，在 2009 年獲得 LEED ID+C: 商業室內金級認證。

  緊隨其后，開利北京辦公室、渣打銀行北京分行、Adobe 北京銷售處紛紛進行注冊并拿到認證。時至今日，包括美國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北京辦公室、殼牌北京環球金融中心辦公室、Airbnb 北京辦公室等共計 20+ 個 CBD 區域項目拿到 LEED ID+C 認證，仍有更多項目已經注冊，并在認證過程中。[3]

  目前，北京 CBD 還有 8 個項目在 LEED ID+C 的認證道路上。

  2009 年對北京 CBD 也是非常重要的轉折點，在這一年，北京 CBD 進入了空間拓展、產業優化、功能完善、品質提升的新階段。這些要求不只是對新建樓宇的高標準，也向既有建筑項目發起挑戰，既有建筑如何實現品質提升？

  03
 
  CBD 既有建筑的綠色煥新

  北京 CBD 迎來了既有建筑綠色轉型的第一個領頭羊。2011 年，北京 CBD 第一個獲得 LEED O+M: 既有建筑金級認證的大樓花落北京萬通中心 4 號辦公樓。

  建成項目也可以成為可持續先鋒，北京萬通中心的成功認證讓更多既有建筑開始覺醒，北京遠洋?光華國際、北京國際財源中心、北京嘉里中心、北京銀泰中心、北京京匯大廈等相繼加入既有建筑綠色煥新的隊列。

  其中不乏那些歷經歲月的樓宇，獲得 LEED O+M: 既有建筑鉑金級認證的北京嘉里中心，是名副其實的 “老” 建筑，1998 年就落成交付，2016 年獲得了 LEED O+M: 既有建筑鉑金級認證。在當時所有拿到既有建筑認證的項目中，北京嘉里中心是最早落成的。二十多年的樓齡都能夠憑借不懈努力實現綠色升級，無疑對整個市場帶來了借鑒意義。

  在所有北京 CBD 區域的綠色既有建筑中，還有些諸如嘉銘中心、北京僑福芳草地等這些熟悉的身影。北京僑福芳草地，在新建階段獲得 LEED 最高級認證之后，僑福芳草地的目光投向了更長遠的運營階段。她是中國第一個使用 Arc 獲得 LEED 認證的項目。通過 Arc，僑福芳草地繼續保持自己在可持續發展上的高標準，并向世界各地的項目展示中國綠色建筑的卓越成就。

  如今，北京 CBD 區域內，還有中國國際貿易中心 3A 正在申請 LEED O+M 運營階段認證。

  北京 CBD 的綠色高度

  從時間線上看，在北京 CBD 綠色樓宇的各個生命周期中，LEED 都得以參與。如果我們把目光投向建筑的垂直延伸，會發現 LEED 在 CBD 的 “高度” 上同樣高屋建瓴。

  以中國國際貿易中心 3A 為代表，在 2013 年其以當時北京第一高樓的身份，獲得 LEED BD+C: 核心與外殼金級認證。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建設，中國國際貿易中心就見證著北京 CBD 核心區的誕生與發展，也始終追隨這塊土地追求卓越的腳步。

  如今北京的天際線也已刷新，高 528 米的中信大廈（中國尊），是一個形似中國古老的尊貴器皿的高層建筑，無論從外形還是到內核，都體現了首都的優雅與追求。2013 年建設中的中國尊便已通過 LEED BD+C: 核心與外殼金級預認證。通過高性能的建筑表面、低耗能的機電設備、對本地材料的運用和屋頂太陽能板，它將繼續朝著正式認證邁進。

  可持續發展之風已悄然吹遍。

  綠色 CBD 背后的力量

  政府政策發揮著重要作用。2015 年朝陽區政府作出了一項具有歷史和紀念意義的決定 —— 出臺政策獎勵 LEED 項目，這項決定使北京市朝陽區成為中國首個將 LEED 納入到綠色建筑激勵計劃的政府機關 [4]。

  2016 年 12 月，北京 CBD 核心區獲得 LEED ND 第二階段金級認證，這是國內第一個由政府主導的、多業主共同開發的 LEED ND 認證項目。在建設綠色 CBD 的道路上，由此實現了以小帶大、以點帶面，逐步向整個 CBD 區域延伸，推動綠色 CBD 的整體建設逐步完善的局面。

  在北京 CBD 核心區申請 LEED ND 認證過程中，憑借 85% 的地塊都申報了 LEED 單體認證，為整塊區域獲得認證提供了優勢。目前，CBD 區域綠色出行比例超過 75%，成為北京市綠色交通出行的代表區域。此外，CBD 核心區通過高密度的樓宇和地下空間開發、多層次多方式的立體交通體系建立、市政綜合管廊建設、雨洪綜合利用等多種方式， 努力打造成土地集約利用、交通可持續發展、環保節能的綠色發展示范區。[5]

  北京 CBD 核心區也是全球世界級城市中央商務區中首例獲得 LEED ND 金級認證的區域。

  業主在推動北京 CBD 區域綠色建筑發展上的作用不容小覷。以銀泰中心為例，依托多層次立體公共交通體系，北京銀泰中心鼓勵客人及員工采取綠色公共出行方式；為了優化居停環境，他們在項目內安裝了空氣凈化系統，即使在室外空氣質量極差的日子里，北京銀泰中心內依然充滿清新的空氣，人們可以安心地在室內工作、生活、娛樂；在采購環節，銀泰中心極大程度的選購了環保產品。從各個細節入手，踐行可持續發展方針。

  更值得注意的是，綠色 CBD 的成長與市場主導作用分不開。北京 CBD 區域不僅匯集了北京市各個發展時期的代表性建筑，更集中了北京市 50%[6] 以上的甲級寫字樓，吸引了眾多世界 500 強企業，綠色建筑早已是這些知名企業辦公選址的重要因素。

  2018 年 10 月 30 日，《北京 CBD 樓宇品質分級評價標準》正式發布，這個由北京 CBD 管委會創立并運營管理的樓宇評價標準，提倡設計、管理、節能、環境、創新、健康六大理念，將 CBD 區域內的建筑推向了更高品質與更高追求。

  在當日舉行的優化營商環境在行動大會上，CBD 首批 8 個超甲級樓宇被授牌，他們是：北京國貿中心、北京嘉里中心、北京英皇集團中心、北京銀泰中心、北京環球金融中心、北京財富金融中心、北京華貿中心、北京嘉銘中心。

  這 8 個超甲級寫字樓中，有 7 個是 LEED 認證建筑， “LEED 率” 高達 87.5%。

  眾志成城之下，北京 CBD 的綠色發展已蔚然大觀。

  目前，除了已經獲得 LEED 認證的 16 座建筑，CBD 區域內目前還有 27 個項目已經注冊，在追求可持續發展的卓越道路上持續邁進。

  在尋求可持續發展的過程中，USGBC 與北京 CBD 管委會攜手做出了很多努力，雙方持續溝通并共同探索綠色 CBD 的前進方向。2019 年 4 月，USGBC 北亞區董事總經理杜日生加入北京 CBD 樓宇聯盟主席團，他們致力于為提升北京 CBD 樓宇品質等發揮作用。

  有感于北京 CBD 的綠色發展成就， 2019 年 5 月，USGBC 全球總裁馬晗一行更拜訪了朝陽區副區長、北京 CBD 管委會主任李國紅，雙方就 CBD 區域的綠色建筑發展進行了展望。下一步管委會將繼續推進區域樓宇綠色認證工作。

  USGBC 全球總裁兼 CEO 馬晗（左二）一行

  拜訪朝陽區副區長、北京 CBD 管委會主任李國紅（左一）

  城市商務中心區的綠色煥新已經成為發達城市在可持續發展道路上的目標之一。在中國，我們的案例還有很多。2018 年，廣州天河綠色 CBD 建設入選 “2018 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發展創新范例”。現在，高速發展中的 深圳前海桂灣片區 LEED 項目參與比例高達 74%。在上海，隨著以 “陸家嘴 2.0” 為目標的浦東前灘逐漸成型，前灘區域也已全面開展 LEED 認證申請工作，項目參與率高達 60%…… 這些故事層出不窮。

  現在，越來越多發達城市在中國拔地而起，而超級城市也逐步涌現。綠色 CBD 無疑是這些崛起的城市 “身體” 中，那顆持續提供動力的 “綠色心臟”。未來，我們的城市將因為有這樣的綠色 CBD，生生不息。

參考文獻：

[1] 北京市政府信息公開專欄官網，數據截止至 2019 年 6 月 11 日

[2] 北京 CBD 推動綠色 CBD 建設促進區域可持續發展，北京 CBD

[3] 數據統計至 2019 年 5 月 10 日

[4] 朝陽出臺激勵政策鼓勵發展綠色建筑，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政府辦公室

[5] 北京 CBD 發展之路回顧與解析，中國發展觀察

[6] 高標準發展北京 CBD 打造國際一流商務中心區，北京 CBD